因为名字里带个“刀”字,这几天刷到的新闻又总是跟“复仇”相关,不知道刀郎发了新歌的人,还以为这个西北汉子加入了复仇者联盟。
随着《罗刹海市》的刷屏,一场所谓的“论战”,在立场、观点和思维方式都相去甚远的背景下,就变成了唱戏敲铜盆——不着调。
在认真听了《罗刹海市》七遍,并翻看了蒲松龄《聊斋志异》原著后,其实不难发现,这个故事其实藏着许多讽刺意味,也有一些深层次的思考,从某种程度上来讲,“罗刹海市”是现实的一种生动写照。
从20年前起,刀郎就是文学斗士,就是讽刺专业户,“2002年的第一场雪,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;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,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”,随便拎几句歌词出来,都是解构主义数值快满血的那种。
所以,《罗刹海市》有没有讽刺含义?肯定有。但逐字逐句分析,这更像是刀郎对于娱乐行业一些现状的深度抨击,至于像某些所谓的“全面解读”分析,歌词对号内涵了那英、汪峰、杨坤、高晓松啥的,那真的是清风不识字,太扯了。
但没办法,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互联网,从来只有观点抽风,进而导致舆论中风,最后变成刀郎被迫提着自己50米的大砍刀,在“复仇者联盟”里冲锋陷阵。
跟早年香港的“字母明星”类似,公众太喜欢这种对号入座的方式了,猜得越传神,越过瘾,最后就停不下来了,变成了一桩谁也不负责的原罪。
不过换个角度看,越缺什么,越盯着什么。大家对《罗刹海市》的“内涵说”打满鸡血,正是因为当年几位明星对刀郎的评论太犀利了,太敢说了,从如今娱乐圈的尺度来看,简直就是“奇葩说”本说。
2010年音乐风云榜十年盛典评选十年影响力歌手时,那英直接就说,刀郎的歌虽然销量很高,大街小巷都在传唱,“但是没有美感,去KTV点刀郎歌的都是农民”。
汪峰也很直接:“我不认为刀郎是一个好歌手,也不认为他是一个好词作者。我认为他只是一个会抓住时机、会利用网络平台、会迎合大众心理的商人。他的歌曲没有任何的艺术价值,只是一种低级的娱乐。他的歌词没有任何的深度和内涵,只是一些肤浅的感情表达。他的旋律没有任何的创新和突破,只是一些老套的模式和公式。他不配被称为一个音乐人,更不配被称为一个艺术家。”
同样言辞犀利的还有杨坤:“刀郎的歌是音乐?他那叫音乐吗?”(自己的32场演唱会却人影稀落,还都是在二三四五线城市开的)。至于高晓松的话,更难听:“刀郎的专辑?我会直接扔进垃圾桶里。”
对于90后乃至00后网友们来说,习惯了当下娱乐圈的动辄商业互吹和“真事隐”的粉饰太平,当年这种直抒胸臆的真实,简直有点太不真实了。大家都在圈子里混口饭吃,还能这样蹬鼻子上脸开骂的?太刺激了!所以,本着“宁可相信其有”的指导思想,越分析越像,最终变成“刀郎复仇”的哈姆雷特式爽文。
而吃瓜心态的蔓延,又恰恰反映了刀郎作品里的“下沉式”基因风韵犹存。因为但凡听过《罗刹海市》的人,先不说好听难听,都至少觉得这首歌挺特别,对比现在那些过耳即忘的快餐音乐,确实犹如一股凛冽而淳朴的大漠来风。
早在二十年前,刀郎的音乐,就是某种特殊的存在。他没有商业流行歌曲的精细化程度,编曲也略显粗糙,但旋律就是好听,而且比《老鼠爱大米》等纯粹的网络歌曲又多出几分文学性和深刻性,可谓“下沉”得恰到好处。
说到底,“复仇论”的狂欢,多多少少也是大众情绪的折射——娱乐圈对“真实”渴望太久,对“罗刹海市”以丑为美的风气,可能同样也忍受了太久。
主办单位:新疆日报社
营业执照注册号:12650000457601957D
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:
65120170001
增值电信业务许可证:新B2-20050008
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:3108311
新ICP备05001646号
举报热线:0991-3532125
涉未成年人举报电话:0991-3532125
最新评论: